2014年8月17日星期日

再見,亦是再見

要从那里开始呢?


那是某一個沒有日期的晚上,第二天八點的課,而我卻失眠了。
因爲我一直幻想著未來我們的樣子,想著我們會是怎樣,想著我們可以成爲什麽樣的未來。
甚至,我在夢裏跟你們相遇,看著你們好多年后的變化。


要从那里开始呢?

那是某一個時刻,當我再望回頭時,
許多的日子已經過去,而我卻依然一無所有。
回首記憶中一面面的墙緩緩塌下,流成沙河,
乌云像是从未离去,一直維持著即將下雨的窘境,
一如電影般在周圍笼罩起一曾薄纱。

在這一刻,我獨自一人。
在我身後已度過了很多事物,而我卻無從告訴你們。


哦,要从那里开始呢?

大概是我們聚在一起的那個時刻,雖然我已經在腦中演習了千萬遍,
但如果我再度关起眼睛,我還是願意再來一次。再重演我們相聚的畫面。
不會厭倦。
不管是現實,抑或虛幻。

害怕有些事物就這樣被遺忘了。
在時間的狂流中,就連我自己都不能確定十年后還會剩下什麽。

而你呢?
現在的你會說:“當然會記得,一輩子都不會忘記。”
一年后的你自信地以爲自己還記得所有的事,卻開始記不起一點點的小細節了。
再來五年,再來十年,再來。

如果未來我問你,你還記得什麽。或許答案就是沉默了。
但如果你閉起眼睛,會不會覺得有一絲絲的熟悉呢?
但如果你閉起眼睛,會不會會想起你曾經走過的某處?
而你再閉起眼睛,會不會差一點點,看見我所看見的,一如一切未曾改變?

現在我睜開了眼,看見了一往如故的我們。
再見,亦是再見。

2014年7月13日星期日

一年

不知不覺,工作了快一年了。

一年的時間是什麽?是我在看每一份履歷表時,看見一年換一份工就直接淘汰沒有機會面試的簡單標準;是我看見公司職員來來去去的景象。不熟悉,也無所謂。一年,就足以讓我開始陷入麻木不仁的循環工作。

時常我們被告誡要站在公司立場做事,而我們的確看到了所謂的市場低迷、銷售底下、公司開銷有增無減。我看見人們為各種事情爭執:
一方站在員工立場,落力開闊新客戶卻又必須面對一些不賺錢卻又必須服務的顧客,每每到半夜十一二點回家,極力想要為自己謀取多一點點福利薪金。
另一方站在公司立場,為看見公司赤字現金流轉頭痛、承受著供應商天天打電話催支票的壓力,爲了一點點到處減少開銷節流,痛訴爲什麽公司生意那麽低落。

這不是對與錯的問題,這只是錢的問題。

而我看著在我眼前咆哮的司機。在這之前已經有三個司機跑了。
週五六點鐘,在每個人都開開心心回家吃飯的時候,他用自己不太好的數學,一遍又一遍地去算那少得可憐的薪水。多十分鐘他就要準備去下一個地方交貨。
他質問我,爲什麽做到七點加班算十塊,九點也十塊,十一點也十塊?
我強辯說,加班只算十塊,不管做到幾點。
我很清楚他所應得的遠遠不止這些;還有她妻子只是教小孩念經文,三四百薪金的老師;還有馬來新年要到了;還有上層爲了一些難纏的顧客,負擔不了額外的運輸費。

那晚,我無言以對。



2014年1月12日星期日

碎片


不知不覺又到新年了,好吧。很爛的開頭。
太久沒有寫東西了,手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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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新年,就說到大掃除。平日空閒還是要幫幫忙清理家中雜物。
然後很意外地,其實也沒有很意外,找到了一片葉子。
它就夾在一本不起眼的筆記本裏,那筆記本也不太好看,沒人用過就放在那裏。
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溜進去的。

我撿起了它,不小心用力了一些,它就碎成一地末屑。
仿佛風一吹,它就不曾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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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遠離已久的生活,是否也會碎成粉末,消失不在?

某個夜晚,一個陌生的名字敲了敲我的臉書。
是紅髮女孩。

其實已很久沒聯絡,她還是在媒界工作,
依然做著自己喜歡的電視電影。
倒是我已不再是當初的實習生了,現在做人事,打著一份菲薄薪水的工作。
聊得也不算久,主要還是她在找臨時演員,問我有沒有興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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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我再回想起過去的時光,追溯著點點的碎片。
我去找了她那撲街前男友的臉書,看見“在穩定交往中”的狀態,
裏面多的是情歌片段和甜言蜜語。
好吧,我要相信人會有變好的可能的。

我看回紅髮女孩的臉書,她的短髮已經留長了,大概及肩的長度。
那紅色也不再是紅色了。
看著她和另外一個男孩的合照,依然是綻放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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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文字裏留著她的回憶,零星而散亂,可能遲點也會碎成粉末,不復記憶。
沒關係,知道她過得很好,即使她只是生命中短暫停留過的路人,還是覺得很開心。